【美国队长】【盾冬无差】【二战背景】冬阳照常升起
第七章 我得跟着他（下）
史蒂夫坚持要巴奇和他住同一间棚屋。作为美国队长，他多多少少有些特权，可以不用和十几个大兵一起挤。当然行军的条件艰苦，一个小的私密的简陋棚不见得比一个大的棚子来得舒服。
“但总归人少会舒服。”史蒂夫这样说着，“而且我还能看着你。”
“真的吗？你确定吗？”巴奇好笑地看着他，“我以为我才是那个被你拒绝了十几次的家伙。”
史蒂夫看着他。巴奇的黑眼圈很明显，眼角总是泛红，像是从来没好好休息过。史蒂夫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巴奇夸张地叹了口气，投降了。
史蒂夫总是会有办法说服他，正如他对固执的史蒂夫总是毫无办法。突击队员们并没有意见，反正大家总是离得很近，而那两个从布鲁克林来的小子是形影不离的好友，为什么不能近一些？
美国队长需要一个能并肩作战的同伴，而这个人只能是巴恩斯中士。这是史蒂夫对菲利普斯将军的唯一解释。
于是巴恩斯中士正式成为离美国队长最近的伙伴。
正如巴奇所预料的，史蒂夫的住所极其整洁，每一个细节都严格按照军队的规定来执行。他的行军床上床单铺得整整齐齐，没有一条褶子；被褥被卷成漂亮的圆筒，认认真真地摆在床位。床下的军鞋按大小分类一字排开，衣柜里的军装也是从长到短由深至浅地挂好，连毛巾都叠得一丝不苟，好似从来没有也不会有人去使用。好吧，虽然每个士兵都被要求这样做，但说真的，真有人能完全按照规定做到这种程度吗？
巴奇看着可以直接上新兵手册的衣柜，响亮地吹了声口哨。他就知道，和史蒂夫的生活不会那么顺利。他低头看着自己塞满杂物的床脚箱，重重地叹了口气。
史蒂夫从作战属回来的时候，巴奇正好把所有物都赛好了，所以整个房间起码从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齐整的。“要帮忙吗？”史蒂夫一边解扣子，一边问。
“帮忙？不不。”巴奇大幅度地摇着头，把自己的鞋子往床下踢了一脚，“一切都很顺利。看，虽然我们没有沙发垫子，但也能生活得很愉快对不对？嗯，只要，你……”巴奇清了清喉咙，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你可能想再小小地理一下你的柜子。我刚刚似乎让它变了点样子。”
史蒂夫拿着自己的野战夹克，走到衣柜前，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错，只要稍微整理一下就好了。”巴奇眯眼笑着。
史蒂夫快速地收拾好房间，包括巴奇带来的大小物件，一抬头，发现巴奇在和一件法兰绒衬衫较量。“怎么了？”
“没什么，”巴奇放弃地扔下衬衫，“也许我该要一件新的了。”
史蒂夫走过去，从他身下抽出衬衫，翻看了几下，“只是掉了两枚扣子。”
“哦是吗，那只好送去浆洗，顺便让人缝一下。”巴奇无所谓地耸耸肩。
史蒂夫上下打量着巴奇。巴奇微微仰头，也看着他。
“巴奇。”史蒂夫叹气，“你知道你的鞋子已经脏得不能看了是吧？”
巴奇别开目光，“我可以送去一起清理。”
“是啊，说的好像你这个月的军饷还有似的。”史蒂夫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巴奇忽然回过头，“谁告诉我军饷的事情的？”
“喝酒，抽烟，臭美，讨好女士，我们的巴恩斯中士总是知道把钱花在该花的地方，这很容易就能想到。但如果按照你这种无所谓的方式下去，大概很快就连基本的门面都撑不起来了。”
“这种评价不公平！”巴奇抗议，“反正我的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需要我了，你也从来不要我的钱，我应该让自己过得舒服一些，不是吗？”
“对对。”史蒂夫敷衍着，从自己的床脚箱里找出针线包。从印字上来看，应该是可口可乐瓶装公司的赠品。史蒂夫取过巴奇的衬衫，开始熟练地逢起纽扣来。
巴奇无所事事，就呆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好友。
史蒂夫逢好纽扣，又起身将巴奇的军官服和大衣拿了出来。他把衣服在床上铺好，用衣服刷刷干净，还拿杆刷沾衣料油将每一颗黄铜纽扣都擦得干净锃亮。最后，他从箱底翻出皮靴护理箱，把巴奇和自己的所有皮靴都擦拭保养了一遍。
巴奇就这么撑着下巴，安静地看着。
史蒂夫擦好最后一双鞋，征询意见似的拎起来给巴奇看了一眼。
巴奇挑挑眉，表示还不错。
史蒂夫再次收拾好衣物和房间。巴奇打了一个哈欠。
“你需要睡上一觉。”
“什么？”巴奇含糊地答道，“现在还早着呢。”
“已经不早了，明天会有训练，你需要养精蓄锐。”史蒂夫一脸认真地说道，“今天晚上可再没有什么派对。”
巴奇笑着，“是的老妈。我还需要来杯睡前牛奶吗老妈？”
史蒂夫也笑了起来，“去！睡！觉！”
巴奇撇嘴，翻身滚上了床，然后趴在床沿上，拿大眼睛瞧着史蒂夫，“嘿帅哥，需要一起吗？”
史蒂夫走过去，把他塞进被子里，“不了谢谢。我们俩的个子现在可不适合再玩小时候的游戏。”
巴奇叹气，“无聊。”
史蒂夫坐在床边，看着巴奇的脸。“如果你需要什么，一定要让我知道，好吗？”
“我会需要什么？”巴奇一只手扶着额头，看向史蒂夫。
“我知道，我是说我能想象，”史蒂夫断断续续地开口，“在那样一个冰冷的，只有仪器的实验室里，肯定不会是个什么愉快的经历……”
“你当时害怕吗？”巴奇忽然打断他。
“什么？”
“进去之前，你害怕吗？”
史蒂夫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实说，有点。但我并不想后悔，于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那肯定是个恐怖的过程，你想谈谈吗？”
史蒂夫思索着，“我并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亮光和外头的尖叫声。很热，很疼，但是我相信我能忍受。像是有无数双手从四面八方抓住我，分别往不同的方向拉伸。我以为我要死了。”他低下头，温柔地看着巴奇。
巴奇微笑着，“我也以为。”
史蒂夫伸手揉了揉巴奇的头发。他拥有一头柔软的毛发，和他那双无害的眼睛很适合。
“你有想过，万一有一天你突然变回去了，会怎样吗？”巴奇把脸贴上史蒂夫的手心，蹭了蹭，然后移开了。
“并不怎样。”史蒂夫想了想，说道，“你呢？你会怎样？”
“并不怎样，你还是你，不是吗？”
“对。”史蒂夫笑了起来。
“不过，可能我得把你扛起来逃走。毕竟众目睽睽之下，人们所爱戴的美国队长变成一只弱鸡，实在不是件光彩的事情。我们得逃得越远越好，那些变态的科学家们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是啊，到时候你得跑得快点，我不太想再进一次蒸笼。”
大概是想象到那个滑稽的场面，巴奇大笑起来。然后他咬了咬嘴唇，有些迟疑地开口，“那卡特特工呢？”
史蒂夫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如果她知道了，如果你变回去了，她会怎样？你担心吗？”
“不，”史蒂夫摇了摇头，“她早就知道我以前的模样。她是为数不多的，真正见过史蒂夫·罗杰斯的人。”
“哦……”巴奇躺了回去，不再说话。
“但是，我们并没有发生什么。”史蒂夫解释着，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巴奇歪了歪头，忽然转开话题，“说真的，你为什么不去领那块荣誉勋章？还能见到总统先生本人呢。我敢说，这会让你在女士们面前无往不利的。”
“我并不需要。我是说，我并非是因为想要证明自己或者是讨好谁而做那些事情的。”史蒂夫看着他，“你在里面，还记得吗？我得去救你，还有其他人。这就是我想做的。”
“当然。”
“不过，如果你想要的话，也许我们能让他们邮过来。到时候，你可以把它挂在你的纹饰上，然后说这块勋章有你的一半。”
“闭嘴，你知道我不需要。”巴奇笑了起来，把脸埋在枕头里。
“我知道。”史蒂夫站起来，再次揉了揉巴奇的头发，“晚安，巴奇。”
“晚安，史蒂夫。”
“史蒂夫，
佩吉·卡特特工是位好姑娘。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愿意与他人分享秘密。
也许我想多了。
又：你帮我擦鞋，我帮你系领带，我们好像回到了过去，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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