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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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你说过美国队长会把冬日战士给找到的。”巴奇扔掉大半桶没吃完的爆米花，忿忿不平地说道。

 

史蒂夫转了转眼球，把目光投向天花板，慢吞吞地说，“他会的……在……美国队长3。”

 

巴奇瞪着他，“所以你现在是剧透对吗？太卑鄙了。”

 

但几乎每一个看过美国队长系列的人都是这么期待的——起码他自己是如此坚持，所以史蒂夫并不认为自己在剧透。但这件事情解释起来太过复杂过程太过曲折，史蒂夫自认为没可能用一句话说清楚，于是他选择闭口不言，摇头微笑。

 

巴奇叹气，“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电影让我有些难过。”

 

史蒂夫看着他，眼神像是一湾水。

 

“但这总算是个爱情故事电影，对吧？所以我们的开头还不算坏。”

 

爱情电影……

 

史蒂夫沉默着。但这件事情解释起来太过复杂过程太过曲折，史蒂夫自认为没可能用一句话说清楚，于是他选择闭口不言，点头微笑。

 

“但我想冬日战士会想开的。”巴奇肯定地说道。

 

“嗯？”史蒂夫没听明白。

 

“我是说，他从一个英雄成为了反派这件事情。没错，洗脑真是让人无奈。那不是你，但是你完全无法否认。这种感觉，就像是要把你身体的某个部位摘除一样。”巴奇试图解释他的想法。这有点复杂，他并不指望史蒂夫能够明白。“但是他会成功的。我可不怎么了解他，是超级英雄还是美国队长的伙伴，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但是他不应该被过去所打败。有这种作战风格的人，绝对不会是轻易放弃的人物。美国队长可能会找到他，但他不需要借助任何人的力量。他的天性，他的内在，注定了他是怎样一个人，无论发生什么，洗脑或欺骗，他终将重新接受自己，成为新的更好的人。”

 

但显然史蒂夫懂了。他轻声说，“而美国队长也会接受他的，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好或者坏。‘最好的伙伴’就是这样定义的。”

 

巴奇低下头，抿嘴微笑起来。

 

两人沉默下来，肩并肩走出电影院门口。

 

 

“那我们接下去要做什么呢？”巴奇低声问道。

 

 

巴奇开始有些不自在。这种情况很少见。通常情况下，标准的詹姆斯·巴恩斯的约会会是晚餐，海边，月下，浪漫，然后就是毫无新意的性，第二天自然而然的分手或是约定下一次。显然这个名叫史蒂夫·罗杰斯的男人，将他生命里的很多惯例都打破了。

 

他像是一部剧本里新出现的人物，巴奇摸不准他的台词，预见不了他的场景，只能懵懵懂懂，如同一个真正的剧情人物那般，深陷其中。

 

这种不可掌握的虚无感，让巴奇本能地竖起警惕的触角。

 

但是史蒂夫不是危险，他甚至不是任何一种的陌生因素。他像是光，像水，像风，像空气，像一切自然得无法让人察觉的存在物。很熟悉，很温柔。

 

不是每个人，都能在生命里，遇见这样的一个人，在对的时间，在最美的季节。

 

 

“一起等美国队长3？”史蒂夫回道。

 

巴奇笑了起来，尴尬被化解了。“那是什么时候？”

 

史蒂夫摇头，“我不知道，可，可能是，嗯，两年以后？”

 

“你知道这个算得上是一个誓言了，对吧？”

 

史蒂夫看了看巴奇，又垂下眼。“我猜是的。”

 

“好吧，到时候别忘了提醒我。”

 

巴奇就这么答应了。

 

史蒂夫用力点头。

 

“如果美国队长还没有把冬日战士找到，你知道我会很愤怒的，我讨厌爱情电影最终智能以悲剧收场。”巴奇认真地威胁道。

 

其实剧本这种东西，并不是一个迷弟可以决定的。编剧的抽风，导演的发作，一颗彗星砸中地球，有太多太多因素可能导致最后的事与愿违。但……这件事情解释起来太过复杂过程太过曲折，史蒂夫自认为没可能用一句话说清楚，于是他选择闭口不言，点头微笑。

 

巴奇转了转眼球，抿嘴笑了起来。“我想到想要去的地方了。”

 

 

游乐场，不能更老套，而且很幼稚。

 

但是巴奇拖着史蒂夫坐上过山车的时候，没有丝毫意识到自己的不成熟。“这会很棒的，你觉得呢？”巴奇在风中大喊，和他身后的小朋友们一样兴奋。

 

史蒂夫白着脸，用力抓住扶手，咬着牙不让自己临阵脱逃。

 

“放轻松，战士，这不是世界——末——”他的话里的最后几个词淹没在一片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中。

 

世界在脚底，世界在头顶。

 

巴奇的笑脸，在蓝天之下。

 

一会儿明，一会儿暗。

 

 

美国队长也不会喜欢这个的！不是每个英雄都是超人！

 

 

史蒂夫坚持到了最后，从过山车的座椅里，跌跌撞撞地爬出来之后，他还是没忍住，抱着垃圾桶就吐了起来。巴奇小心翼翼地拍他的头，“你真是逊毙了。”

 

史蒂夫红着眼眶，认真地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差劲。

 

“也不是那么糟啦。”巴奇毫无原则地改口道，“但是你得承认很有趣不是吗？”

 

 

是很有趣，和巴奇在一起的每一件事情都很有趣。

 

已经收拾干净的史蒂夫坐在休息长椅上，和巴奇肩并肩，晃荡着两条腿，手里捧着凉丝丝的冰激凌。

 

他这么想着。

 

 

有个戴着棒球帽的小胖子举着一只三球冰激凌也磨磨蹭蹭地坐了过来。

 

巴奇盯着他的香草球看了很久。

 

小胖子说，“你不应该这么盯着别人看，那样不礼貌。”

 

史蒂夫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地看巴奇和那个小胖子交流。

 

巴奇问，“你为什么要吃三个球？”

 

小胖子答，“我刚刚玩海盗船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害怕，这应该是奖励。”

 

巴奇瞥了一眼史蒂夫，又扭过头去说话，“你很厉害。”

 

“你刚刚玩的是什么？”小胖子一嘴的奶油。

 

“那个！”巴奇指着他们刚刚下来的过山车道。

 

“真酷！”小胖踢着腿，“那是嗨抓（九头蛇）！因为它有那么多爪子！真的很酷。”他还小，没有学会用更深奥的词汇来形容。“我真希望我也能去坐，但是他们说我还差那么点身高。”他用手指比划了一个黄豆大小的距离。但巴奇相信，事情的真相一定比这个残酷很多。

 

“真的吗？我都不知道它有名字，但是我很喜欢。”巴奇学着他的语调，答道，“九头蛇！那真酷！”

 

史蒂夫觉得自己更加讨厌这个倒挂着乱飞的利用重力，惯性和导轨来运行的机器了。为什么人类总是捣腾一些有自毁倾向的发明？

 

“祝你们有愉快的一天，先生们。”小胖子举着剩余的两个半球，朝他们挥手告别。

 

 

巴奇舔完自己的冰激凌，认真地看着史蒂夫吃。直到史蒂夫吃完，他拍拍手，说，“我们去下一个场景吧。”

 

史蒂夫抬起头去，看见巴奇正用指节去擦拭嘴角的奶油，不经意地舔着嘴角。喉结随着他的吞咽动作一跳一跳。

 

天气很热，他知道。

 

一股气从他身体的某个地方冒出来，噗噜噜，噗噜噜。

 

史蒂夫·罗杰斯发现，自己就像是突然回到十四五岁，无穷无尽的精力，说不出的闷。燥热，心悸，永远无法专心致志地写作业。那个可怕的夏天，他第一次遗//////////精的那个夏天，就像是一辈子那么漫长。

 

而他的妈妈曾经保证过，这种尴尬不会再发生了。

 

 

 

 

好吧，显然妈妈并非是无所不知的。

 

 

 

 

 

史蒂夫僵硬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巴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自然而然地往下移。

 

 

 

 

 

 

“噢，”巴奇别过脸，忍住吹口哨的冲动，让自己看起来很认真，“这个很严肃是不是？”

 

除非外星人攻击地球，哦，是的，没有比这个更严肃的了。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巴奇慢条斯理地说着，“我们在游乐场里。自从我成年之后，我再也没来过这种地方——更可能在我成年很久以前。你知道，因为这里都是小鬼头。换而言之……”

 

“别说了。”史蒂夫·我确实是个成年人·罗杰斯用手捂住了脸。

 

 

哦，休斯顿，我们遇上了一点小麻烦。①

 

 

 

 

• Hustonwe have a problem